甲午年給台灣帶來了重大變化,包括太陽花學運與“九合一”選舉。但是甲午年臨結束,為被譽為“台灣國歌”《台灣垂青》作詞的鄭兒玉牧師與作曲的蕭泰然教授卻先後離開了我們,未能真正見到台灣建國大業的完成。但是他們都看到了台灣社會已經出現的重大變化,後繼有人,他們可以瞑目了。
真正接觸到台灣民謠(不是中共拿來統戰的《阿里山姑娘》),還是12年前的事情。那時我與內子楊月清還在紐約,參加了美東台派大老黃再添帶領的代表團訪問台灣,成員多為流亡海外的中國民運人士。在一個人權團體的座談會上,認識了台灣著名的歌唱家孫德銘。孫德銘即席唱了一首《望你早歸》,觸動了再添兄的鄉愁,堂堂男子漢立即留下眼淚。觸景生情,讓我對台灣民謠產生深刻印象。
不久,在紐約舉行的全僑盟的一個活動裡,當時外交部研究設計委員會主委楊黃美幸的公子、百老匯音樂劇演員楊呈偉唱了一首《母親的名叫台灣》,唱到動情之處,我也流了眼淚。像我這樣一生到處漂泊的流浪人,對台灣人沒有真正自己國家的心情,有充分的體會。3年後,我與內子回到台灣,從此有了自己的國家。
移居台灣後,接觸了更多的台灣民謠,更在紀念二二八的時候。哀怨的旋律有時讓人肝腸寸斷,尤其在國黨出賣與中國打壓之下。危機感越來越深,音樂也因此燃燒著人們的鬥志。
在台灣,多次在公眾場合見到孫德銘,但是還沒有機會好好與他聊聊音樂,他卻在2010年不幸病逝。聞訊後我有在想應該為他寫點什麼,但還是因為彼此接觸不多而難以下筆。我們三、四年前也在李登輝前總統有關的音樂會上見到了鄭兒玉牧師,大家一起唱起《台灣垂青》。鄭牧師去世後,我們才從美國朋友那裡知道,他是我們當年在紐約的老朋友台仁兄的令尊。
在美國、日本,尤其在台灣,我們接觸了許多台灣醫師,他們多是本土派的,因此他們在拯救人的肉體時,也在拯救人的心靈,那就是開展“文化救國”,對民眾進行啟蒙。九十多年前有蔣渭水醫師,現在最著名的當然是柯文哲醫師,他在對台灣的政治文化動手術。當年蔣渭水醫師創辦《台灣民報》,如今陳永興醫師與他的朋友也創辦《民報》(電子報與紙板的文化雜誌),正在發揮越來越大的影響。
台灣有好些醫師熱愛音樂,也在出錢出力的培育台灣的音樂人才,傳承台灣的音樂文化與吸收國際的音樂經典。我最熟悉的是台北的林衡哲醫師與林肇華醫師。我剛到香港不久,為了彌補在中國期間被封殺的對世界文化藝術的認知,還買過當時“新潮文庫”出版的書籍,到後來才知道林衡哲當時就是文庫的一員。
林肇華醫師是後來欣賞他的“故鄉室內樂團”的演出時才認得的。他經營這個樂團已經十多年了,目的要在全台灣撒下音樂的種子。在台北每年有兩次在國家音樂廳的演出,主要在介紹台灣與日本的民謠,由他親自寫譜。“故鄉”演出的最大特點,是台上與台下互動風趣熱絡、簡易明瞭,尤為學生所歡迎。
3月15日,“故鄉”從台北向台中發展了,第一場在新民高中的音樂廳演出,也有許多醫師的贊助者。這天台中有許多活動,包括醫界,但是前中社社長陳萬得醫師還是親自出席。新民高中校董原來就是我們認識的劉昭惠女士,她也在百忙中趕來。
這次演出因為在318前夕,正如林醫師演出前在台上所表白的那樣,不但有自己編寫的《島嶼天光》弦樂四重奏;還有電影《真善美》中的《小百花》弦樂四重奏與《Do,Re,Mi之歌》鋼琴五重奏,林醫師表示,他在奧地利的薩爾斯堡現場,想到當時弱小的奧地利艱辛的對抗強大的德國,讓他想到目前台灣的處境。
去台中前,林佳龍市長希望我們也到燈會看看,因為這天燈會結束,光臨人數超過一千萬。燈會就在烏日高鐵車站旁邊,我們急於回家休息,只能遠望。
璀璨的燈會也許象徵著台灣的文藝復興正在開始,期望台灣的音樂可以作為主要的推動者之一,散發出音樂的力量,敲擊著人的心靈深處。